老镇故事：我与死神擦肩而过 （二十四）

南通邱新祥

. `/ o" ~+ v. W' I                           老镇故事：我与死神擦肩而过 （二十四）
                                             作者：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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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生中，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第一次，是在我小学毕业时，那年是个大夏天，我与邻居张德林弟兄俩、魏德明，还有住在河对面的葛继林等小伙伴，由于天气炎热，我们天天吃过午饭，也就半个小时后，大家基本都在我家门口集中。因为我家旁紧挨的一条大河，对岸，就是南通火柴厂。河边上，都浮着生产火柴的原料——椴木、杨木等扎成的木排。我家那段河面较宽，木排能放两排，最外面的能靠到河中央。

+ G2 @3 d$ K0 h5 w    我们在水里游泳嬉戏，游累了，就趴在或坐在木排上休息。那时，我们家旁边的那条河，当地人称它港闸河。还是当年张謇先生为了便于灌溉农田，早年参与设计规划的一条人工河。从天生港到唐闸，弯弯曲曲有七华里。到我家那里，已经与老港闸近在咫尺。每到长江来潮水，特别是农田有内涝，开闸放水，由于闸内与闸外水落相差很大，河水瞬间快速西涌，这时，过往的船大多只好抛锚停泊，等待河水平稳了再启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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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6 ?  s$ i3 o3 u3 K& j    沿着港闸河，岸边大约有十二三座工厂。近处，有铁工厂、火柴厂、制镜厂、绳网厂，再往东北方向三四华里，有纱厂、二化厂等。其中，一家规模较大的是南通碳素厂。那时，该企业有自己的运输船队。一些原材料进厂，与成品出厂，都是靠水上运输。另外，唐闸的大型企业，通棉一厂的一些棉花、棉纱进出，也是船运，都是那种由小拖轮拉着一个长长的船队，就是在它屁股后面，一艘艘船头接着船尾，拖得多的，后面连着十余艘驳子。当时，站在岸边望去，那种在河面上呈蛇形摆动身子的情景，也颇为壮观。

    那时，我家旁边大河里特别热闹，日夜船来船往，白天不时有汽笛声响起，有时到半夜里，也有这种响声把人惊醒。不过，自己由于白天玩累了，经常夜里是人未挨着床边，就睡眼朦胧，一旦上床倒头就睡。听母亲说，这时，我多数时间在梦里，外面就是敲锣打鼓，也不会醒来。大夏天在外乘凉，有几回躺在矮脚竹塌上，人睡着掉了地上，第二天，自己竟浑然不知。

8 H) `# N% @4 Z! [* U' F% {" j    河水大了，特别是长江涨潮，我们这条港闸河，因为开闸涌进了潮水，水面一下变得宽了五六米，河水也特别深，有的浅滩地方，平时，站着脑袋能露出水面。但水大了，就没过头顶。虽说是浅滩，但有的地方，隐藏着大坑。稍不留心，人就掉进去。水性好的不在乎，如果是一个游泳初学者，说不定就会出大事。

9 z4 o; U$ w/ B5 }4 X/ Y4 A    每年，我们那个大河里，总有一两个孩子溺水而亡。连大人也得小心，在水中玩得过分了，对不起，河水无情。记得有一年夏天，由于天气闷热，一个大人在岸边没有预热身子，一个猛子扎到水里。10分钟，又过了10分钟，也没有见到人头浮出水面。后当地渔民用滚钩下河打捞。两个多小时后，两个滚钩同时起作用，一个钩住人的屁股，一个钩住大腿，才把尸体拖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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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平时看上去温柔，但弄得不好，连小命都会丢掉。我那次，在水里潜泳，面临危险，却浑然不知。至今想起来，还有些惊心动魄。

  H; T% I, P0 ^* ~1 {: [8 C    那一天，我还是照例与小伙伴，玩在水里。他们几个累了，在木排上休息。我精力旺盛，又扎入水中，游到河中央。此时，我已经游到天生桥西边，远远地离开了小伙伴的视线。大约距他们有200多米，我没有想到，此时，危险正在向我逼近。原来，有几次扎进水底，在水中潜游。想不到最后一次，我蹬着水，身子浮出水面的一刹那，便听见机器轰鸣声，抬头猛地发现一个拖轮船头，正向我的脑袋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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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叫一声，使出吃奶的劲头，“呼“地一下，扑到一边，并使劲甩动双手，蹬着两腿，拼命朝岸边游去。拖轮很快从我身边擦过去。等我靠上岸，才回过头，看着拖轮船队往东北方向驶去，自己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当时，如果不是我躲闪得快，我的脑袋不被拖轮的船头压住，也可能要被拖轮后面的螺旋桨打着。因为船在行驶时，后面能形成一个个漩涡。将人吸进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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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发生在我身上最危险的一次险情。回家没敢说，一直埋在心里。以后只要想起这件事，就害怕。那天，如果真的由于自鲁莽出了惨祸，不是害了自己，更害了父母吗？        
8 {+ x$ h  I6 l& N" D                                     （待续）
                                                    2008年7月6日  星期日  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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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嫩猴

大难不死你的后福不可限量

南通邱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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