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故事：帮扶送奶工，也就付出丁点努力（十五）

南通邱新祥

                      老镇故事：帮扶送奶工，也就付出丁点努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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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4 x# q5 K  A- x    妻子，40 岁从企业提前内退时，他们一家还住在天生港。内退后，妻子收入减半。因为工龄只有20多年，每月退休金只有400元。平时，妻子伸手要钱，丈夫便对她开玩笑：我不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个人专用取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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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7 o! d% P7 l) Y+ H    这话一点不假，平时，妻子一个伸手动作，一般情况下，三五百元就从丈夫钱包里快速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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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早上，丈夫起床，桌上多了两瓶牛奶，心里立马有数了。妻子告诉丈夫：“没让你知道，我订了两份牛奶，价格高一点，可我想，质量肯定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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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知道了牛奶价格。他已看到了微波炉下面的发票，每瓶好像比其他送牛奶的，要多出几角。别看几角，一年累计下来也不少，对于他们这个普通家庭，一年的闭路电视费，或一年的寄车费用，已经足够了。

    “你为什么不还价？”丈夫问老伴。

    “没有想到还价。”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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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6 w; ?' M* w, O% f( I8 D; M    “平时去菜市场买菜，我看你倒斤斤计较的。”

' _6 ]3 x: N# U" ?( Z1 R    “你说，我们的儿子今年多大？”妻子突然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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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用问，今年22岁。”丈夫不明白妻子的意思。

1 M. k3 Q; ~* h    “眼下，我们的儿子每天几点起床？如何打发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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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s% X7 ?- M    那还用说，他们那个宝贝儿子，刚从学校毕业，因为没有合适工作，一直在家“疗养”。晚上上网，看电视，常常一玩就是半夜。有时，能睡到第二天中午。家里卖菜、烧饭、洗衣，这些活儿他看也不看，都是大人一手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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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早上还做着美梦时，送奶工清晨4点就开始忙碌了。”妻子告诉丈夫，开始，她订的牛奶试吃了几天，大约第四天晚上，那天她丈夫出差在外，订牛奶的轻轻在外敲着门，妻子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小伙子，脸削瘦，还有点苍白，妻子知道，那是因为劳累、缺少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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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开口了：“阿姨，我是订牛奶的，前几天你家已经试吃了，现在能正式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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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W' p7 f9 u, Z1 K7 v    妻子的心像猫爪子抓了似的，两只眼睛还有点发酸。听小伙子口音，还是外地的。送牛奶这种活儿，挣钱少人又累，本地人多数不愿干。小伙子每月要租房，还要自己做饭，父母不在身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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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W2 S; _2 q6 p    这天晚上，丈夫一人在家。妻子已被邻居拉去打牌了。儿子也出去逛街了。大约7点，门被轻轻敲了两声，顿了一会儿，又是轻轻两声。丈夫打开门，是订牛奶的小伙子。他告诉男主人，两个月的牛奶费要付钱了，“我以为阿姨在家，要不，你告诉阿姨一下，明天我再来。”

    小伙子轻声细语，削瘦苍白的脸上，两只眼睛有点怯怯的。“我一直跟阿姨订的牛奶，你不在家，我不会凭白无故收你家的牛奶钱，要不，我明天……”小伙子说完转身欲离开。

    丈夫已经相信了小伙子一双眼睛，他叫住了小伙子，从袋里抽出3张100元大钞，小伙子连两角钱零钱也从兜里翻出来，硬是给了男主人。

3 m8 q( x7 c5 t' m    从那天起，男主人再也没有向妻子提起牛奶价格。如今，两年早已过去，他们家，一直在延续喝奶，没有停过一天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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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牛奶，就这么一直订下去吧。这份工作，对于小伙子，也许真的很重要。其实，身边更多的人，对于这类辛勤工作的年青打工者，能多一份同情心，给予丁点帮助，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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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10月2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