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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绿 国庆长假为避开人流,我选择离开了36年的农场,作故地游。 抚今追昔,物是人非。当年一连(28队)集中居住区中心路两侧各有六、七排平房,如今仅存一排食堂,空关着,靠近门窗,透出一股霉腐味,其余住房如今成了一片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弓着腰,似说又是一个丰收年。 食堂东墙水泥黑板还在,可是当年发通知,贴告示,写标语,仅次于高音喇叭的重要阵地。 食堂的大灶不复存在,它当年是我们一日三餐,包括开水的唯一来源。无论暑热难当还是酷冷无比,无论晨曦披月还是黄昏戴星,当我捧着搪瓷碗走到打饭的窗口,炊事员从铁皮奋箕称里将饭倒入我的碗中,那一刻特别满足,终于可以用物料填充漉漉饥肠。这也是知青与老职工的区别,一个收工后马上可以吃到饭,一个还得洗切煮。 我那个连队130个苏州知青,两个南通人。指导员是常州人,他上师范后换了个苏州人,所以当年空气中满是吴侬细语,包括口头禅赤乃(音),我的那些苏州插友,阿乐、阿明、阿什么们,如今过得可快乐安详。 我特别注意进出连队的那条通道,一条大河,沿河是一排林带,一条机耕路,晴天一路扬灰,雨天水沟纵横。顺着这条路我和知青老哥钱玉奇,从宿舍走上考场,最终走进课堂,从此改变了生命的轨迹,这条路承载了美好地记忆。 通道如今铺上了水泥,扬灰少多了。不过大河的水不再清绿而泛黄,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不远处公路两边,尽是钢丝绳厂,显然是酸洗后的遗患。 房拆了,人散了,老职工们都去那儿了。 路边零星隙地上有几个老人在收花生,一问是一连老人,原来如今大拆大建,他们也成了拆迁户,农场(或叫开发区)出钱收屋,然后由你自由选择居所。田也收了,想种地,好啊,每亩1200元/年,你愿种就这价。 这次农场行,算是“已见松柏摧成薪,又闻桑田变沧海。” 当年的知青和老职工们,终于家散人亡各奔腾,曾经的精神寄托亦不复存在,别了,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个有泪水也有笑声的昨天。 (照片就不附了,太破烂) 南通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