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小学创业记一一养蛤蟆

一家三

       昨天，和乖乖在餐厅吃饭。邻桌的两女孩，先是交头接耳，后又聊的情绪高涨，分贝高了些，我们算是参加了一个茶话会。听陌生人谈话有些不礼貌，但邻距的空间狭小，所有的闲聊都清清楚楚。大致就是，国家有政策，给刚毕业的大学生免费贷款几万块，作为创业基金，一年内不要任何的税收。真的感慨现在的人性化政策，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说到创业，三十多年前我就开始了，可笑的是我的创业有些天马行空，现在想起，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小时住街上。街上有个药店，前后很多的房子，中间连着天井。天井里，除了一条青砖铺的小路通往后面的存药房子，两边都是杂草重生，很多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开放，蝴蝶在上面飞舞，蜜蜂在殷勤地采蜜，深褐色的蚂蚱在奔奔跳。

       每年的夏天，药店的天井里都会晒很多的药材，其中有一味药非常的特殊。几块砖头叠好，上面铺块四十公分见方的玻璃，玻璃上涂满了厚厚的一层，那是从蛤蟆身上刮取的浆液。那些玻璃板子每天暴晒在烈日下，下午太阳夕下便会收回，周而复始。说这味药以毒攻毒。

       夏天最热的中午。我光着脚丫，踩石街上蹭得发亮的石块，大汗淋漓后，便会在走街串巷的卖冰棍师傅那里，花三分钱买根赤豆冰棍。迸发的燥热，瞬间的透心凉，那是吃冰棒的最高境界。

       年轻人一大早就去田里河边，抓蛤蟆。然后用破碗的瓷片边缘，在蛤蟆的两个眼部四周刮取浆液，慢慢的一点点堆积，就成白乎乎的一团。我们土话叫做癞跛子浆。这不，午后陆续有人来到了药店。他们手里捧了一荷叶包，也有包裹着桑叶，一个个围着小平师傅。

       吃完的冰棒杆子我也舍不得扔掉，拿在手里时不时的舔舔，我也挤在里边。只见小平师傅抽开用麻绳系住的荷叶包，扒开表面覆盖的桑叶，是一小团白白的，有点粘性的浆液。小平师傅用一个扁平的竹板把这白呼呼的一团，刮到了一个公碗口那么大的称盘里，这是一把非常精致的小称。腰好了分量，每个人就到前屋的帐台边拿几毛，几块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也开始了我的发财路。
       第二年春天。河里的小蝌蚪刚刚繁殖，我忙碌的开始捕捞了。我家的天井里有一口大缸。深褐色，一米五高，一米的直径。我在缸里放满了水，一次次的把捕捞的小蝌蚪放在里边培养。我会天天踩在石墩上，趴着缸沿看。满缸的黑乎乎，看着发肓旺盛的小蝌蚪，满心欢喜。伯公会在后面看着我，防止我掉入缸里。好几次她都抱怨，养那么多小蝌蚪干嘛？我说，你不懂的。

       某天的夜里，一整夜的雨。第二天早上推开后门，那个壮观的场面我惊呆了，犹如创世纪。天井里密密麻麻爬满了小蛤蟆，你奔我一跳，顺着过道，门开的厨房里也到处都是。有洁癖的母亲挥舞着扫帚，恼羞成怒，用畚箕往外倒小蛤蟆。我只能站一边恋恋不舍它们的离去，内心充满了无奈。我的第一次创业就这么无疾而终。

       以后的某一天，厨房间里堆煤饼的地方，突然蹦出两个大蛤蟆，我差点被惊吓，随即又哈哈大笑。是啊，有首歌词里说，希望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