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引用关注南通在2006-1-16 17:42:00的发言:
小女孩虽小,却很清楚记者采访的目的,媒体是来泓扬褒奖救命恩人的。经了解,向电视台报料的正是孩子的父母,他们热切地希望通过报道,来表达他们深深的感激之情。所以,红老师武断的认为,小女孩会把记者看成外人,是根本站不住脚的。从小女孩的表情看,尽管还没有完全摆脱落水的阴影,但她确是很愿意讲出她所遭遇的事情,起码是毫不排斥,因为她知道,她的叙述会让人们对救命恩人肃然起敬,这也是他们一家对恩人回报的一种方式,电视台给了他们平台。
一个人在遭遇不测之后,如果把一切深埋心底,会对他今后的思维、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些影响多半是负面的,消极的,究竟影响到什么程度?和事情的大小,性质的恶劣度,以及本人的心智能力有关。所以,宣泄是一种很重要的自我调节,我觉得,小女孩对着话筒说出了她落水的过程及当时的想法,完全也是一种宣泄和倾诉,要不然她完全可以躲进母亲的怀里,什么也不说。
小女孩失足落水和小女孩被追杀、强暴是两个概念,如果说后者在心灵留下严重创伤的话,前者顶多是难忘的记忆,这也正是记者为什么会直接采访当事人的原因,如果面对的是被歹人强暴的女孩,记者的采访则会采取另外的手段来进行,荧屏上也不会这样表现。我可以负责任的猜测,那个小女孩现在已经摆脱了落水事件的阴影,最多经过那条河的时候会偶尔想到,我曾经落下去过,而一个阿姨救了我。至于什么心灵的创伤、阵痛等等严重后果,见你的鬼去吧。
不过批评了几句,就受不了了,你看,又在偷换概念、不顾逻辑,一不小心还暴露了某些封建残余思想,靠七连三的不是一点儿呢。
一、小女孩及其父母清楚且希望“弘扬褒奖救命恩人”,表达感激之情,并不能推导出记者可以问那种问题、什么都可以问。换句话说,她赞同的是弘扬救命恩人的精神,而不一定情愿“第一时间”、“第一现场”再次回忆令她恐怖的感受。而且,救助者的人格有多非凡,有多伟大,与当时小女孩的恐惧程度没有关联。只需要一个画外音交代当时相当急迫危险就可以了,不应该以小女孩的恐惧来验证当时的情景;要着力弘扬的是救助者的无私伟大,而不是被救者的恐惧和战栗。另外,不可以以被救助者处于生命临界点上的极度体验作为砝码,来“让人们对救命恩人肃然起敬”。你将这些都混淆了。
二、 是的,“一个人在遭遇不测之后,如果把一切深埋心底,会对他今后的思维、行为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些影响多半是负面的,消极的”、“宣泄是一种很重要的自我调节”,但不可以由此得出“……小女孩对着话筒说出了她落水的过程及当时的想法,完全也是一种宣泄和倾诉……”的结论。
很简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适合自己的宣泄方法、宣泄对象等等,宣泄是有益的,不等于对着镜头宣泄也是有益的;宣泄是有益的,不等于任何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出于好心——叫她宣泄就真的能宣泄。因为人有年龄、性别、性格等诸多不确定的因素,面临相同情景和境遇,表现出来的差异很大,所以我前面说了,新闻工作者要小心,不要自以为是,不要好心办坏事。就算一个训练有素的专业心理救援人员,也会在与当事者相处一段时间后,根据情况再决定下一部心理救助的方案,你们倒好,以为在做好事,以为事情都象你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受了批评觉得老委屈的,还发闷心躁。其实啊,平时多注意方方面面人文知识的积累,心态就能平和很多的。说你们人文素养欠缺了些,不要不服气啊。
三、你将落水和被追杀、强暴联系在一起,联想蛮丰富的,不错,这些都是些极度的伤害性体验。你认为被追杀、强暴可能“在心灵留下严重创伤”,而落水后的体验只是“难忘的回忆”,太幼稚啦。它们如果对一个人一生的发展有影响的话,很难区分哪个影响更深更重。我不清楚你凭什么如此臆断一个是严重创伤,而另一个只是回忆。一个人在生死攸关的临界点上的极度恐惧体验,可以被你们如此轻率地报道,而“……面对的是被歹人强暴的女孩,记者的采访则会采取另外的手段来进行……”,那么是不是说,生死不如失节重要?或者,生死是小,失节事大?你看,一不小心就露出封建卫道士的尾巴出来了吧?落水者的尊严——他(她)有不对大家说“我怕死,我怕我要死”的话的尊严——和受强暴者的尊严同样应该得到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