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东乡随便说说之二商的故事

苏和尚

二商的故事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很多兄弟经常要在墙里边武斗，结果一般是外敌还没有来到，兄弟俩已经你死我活了？但是要没有外来敌人的时候呢？

    其实，论坛有如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只谈天而已，不说推理！

    从小就听说一个成语叫做“慷慨解囊”，语文老师夸这个词好，用了半堂课时间。回到家父母接着又夸，说为人不要小气，否则像隔壁老梁家的大儿子那样谁都不待见，这么大了还找不着对象。

    老梁的大儿子眼睛近视，经常跟地上的瓶盖叫劲，小时候的汽水瓶盖子做的怎么就那么像5分面值的人民币？如果真是汽水瓶盖子（多半情形如此），老梁的大儿子会摇摇头把它轻轻放回原处，那样子好像当他再次弯腰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面有国徽，一面有麦穗的物件。可是，一旦要是被他确认为银币装进裤兜，能看见它再出来的人就绝无仅有了。我们那儿的人都否认自己看见过老梁的大儿子花钱。

    看看成语，再想想自己的邻居，怎么能不让人徒生豪气，做人就不做那样的人。那个时候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单田芳的评书《隋唐演绎》，傻孩子秦用逢人就说：我爹是奇男子大丈夫赛孟尝似专诸疼兄爱弟舍命全交仗义疏财挥金如土姓秦名琼字叔宝。谁不想他当爹呀？

    那时候还真没有让我挥金如土的机会，只能憋足了劲在日记里挥霍一下：“我的同学张小勇家里没有电视机，他每天都要趴在有电视机人家的窗户上看，直到人家唰的一下把窗帘拉上。张小勇多可怜啊！我准备把我们家的电视机借给他看一个星期。”

    小时候的日记是要接受家长和老师检查的，老师的批语是，不要胡思乱想；我爸看完我的日记沉默许久，跟我妈商量“咱家添个电视柜吧，能锁起来的那种。”

    看起来他们没有理解什么是慷慨，所以并不能指望他们会解囊，中国人善于讲道理，要岁数大一点儿才能明白，道理也只能是用来讲一讲的。

    《圣经》里面说：要像爱你的家人一样爱你的邻人。实际上，对待家人我们做的又如何呢？

    清朝的时候，山东地方有两兄弟，姓商，都已经成家另过，隔墙而居，大商家境富裕，二商贫无立锥。一年大灾，二商家无余粮，二商老婆叫二商去跟哥哥说说自己家的惨状，“我哥要是可怜我，我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二商对老婆的建议毫无信心。古今老婆一大特征就是执著。二商无奈，大发自己儿子去跟大爷要点儿吃的。那少年回来的描述让人难过：“我大爷在地下来回走，眼睛一直盯着大妈，就是不说话，我大妈说，回去跟你爸爸讲，哥儿俩已经分家另过，自己吃自己的饭，谁还能老照顾谁呢？”二商老婆跟二商交换了数次眼色，达成共识，照旧法儿再卖半领破席子吧。

    天有不测风云。当天夜里，大商家里来了贼，而且是狠心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大商跟自己老婆人手一盆，敲的叮当山响。这个时候平时不慷慨的坏处就体现出来了，邻居都用被子蒙着脑袋，就像天气突然变冷了一样，大商老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了还是绝的二商这个名字顺嘴，狂呼二商，全不想白天刚饿人家一顿，此时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二商老婆一边使劲拉住想要夺门而出的丈夫，一边冲墙那边不紧不慢地唱：“哥儿俩已经分家另过，自己受自己的苦．谁还能老照顾谁呢?”这时候贼已破门，大商两口子舍命不舍财．从结果来看，完全是为了激发贼的残忍。二商咬碎口中钢牙，将老婆甩向一边：“他固然无情，可是哪有坐视兄死不救的道理？”

   二商父子均有武艺在身，贼们一看便知，又害怕纠缠久了再来援兵，只得惶惶而退。夜已深，大商边跟老婆对着镜子数伤痕边说：“财产得以保全，都是二商的功劳，我看应该分给他些。”

   “二商要是你的好兄弟，你也不会受这苦了！”大商逻辑学得不好，隐约知道这话有问题，但不知从何驳起。

    再说这头儿，二商一家饿着肚子想大哥总该给些报偿吧．谁知道隔壁就像出去旅游了一样再无动静。二商老婆气冲斗牛，把家里最大的口袋塞到儿子手里：“去跟你大爷要米去!”那孩子转眼就回来了，并不是他轻功好--他大妈只舀了一碗小米给他。二商老婆眼睛瞪得比孩子大妈用的碗还大：“真拿得出手，再去要！”二商这时候显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威严，他只用眼色就止住爱人的冲动。

    两个月过去了，二商一家三口说十个字都得喘五口气，眼见种族就要灭“把房子卖给我大哥吧！”二商说．“许他不舍得我走会体恤我们一二最次也能得些钱活命吧？”二商老婆第一次干脆地同意了丈夫的想法。亥子拿着房契再次踏进大爷家门。

    “我弟弟一万个不好，也是我的弟。”大商对老婆说，“我再没有别的亲他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没了照应。不如把房契还了他，再周济他些”那婆娘看得就比大商深刻：“你这么蠢的哈?他说要走就是在要挟哪！这个世界上没兄弟的人是不是都不成了？”二商颤抖着在房契上按了手指印，擎妇将雏一步三回头离村别居，想起古诗随口背道：“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

    前次光顾大商的贼们一听二商搬走了，当天就一路小跑放着鞭炮进了大商家门(这故事有点儿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了)。都是熟人，也不用客气，把大商夫妻吊起来就是一顿胖揍。二商一去，两口子再无斗志，能交待的都交待了，家中所有．登时磬尽。

    那时通讯不便，第二天卜居邻村二商才得知消息．飞身赶来．哥哥已说不成话。看见兄弟，恍如隔世，悲喜交集，眼睛瞪得老大。有经验的邻居说：“死了”。

    大商的儿子刚满五岁，家里一无所有，肚子饿了自然就跑到叔叔家里不想再回去，一说回家马上大哭。

    他的婶婶每天要翻他一百多个白眼，三五岁的孩子哪里知道高低进退，只当婶婶眼睛异于常人。二商对老婆说：“你这是干什么呢，他爸爸不是东西，孩子有什么罪呢？”不仅如此，二商还隔三岔五背着老婆偷偷运些粮给给大嫂．让她母子不致断了炊。大商老婆再没敢抬头看自己小叔子眼。后来，为了活命，她把自己的宅子也卖掉了。

    又是一个灾年．饿殍遍野。二商一家自身难保，再也分不出粮食给大嫂。二商正在苦苦挣扎，忽一夜梦见大哥说：“兄弟啊，以前都是你嫂子不好，挑拨我们兄弟感情。你不念旧恶，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更是没脸见人。你嫂子卖掉的宅子你再买回来，房后埋着一罐金子，你挖出来用吧。让你侄子跟着你，那个长舌老婆别管她了。”二商醒来后就去把宅子买了回来，照哥哥说的方位一挖，果然有金子出现。他让儿子跟侄子兄弟俩开了间铺子，衣食开始无忧。

     一天．侄子低着头跟叔叔说；“我妈断了粮，给她点儿米吧。”二商老婆年事已高，火气却还是那么旺盛：“你看见了，她也有今天！”二商笑了笑，没言语，还是按月给嫂子把粮食送过去。大商老婆又是病又是愧，没过多久就找大商去也。二商老了，把家产一分为二，儿子侄子各一半。

    但是，儿子和侄子会不会还发生大商、二商发生的故事呢？

    朋友们不妨自己琢磨一下~~~~~~~~~~~~

    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是：哥哥往里吝啬，弟弟往死里慷慨，结果哥哥死了，弟弟得以寿终。但是我说过．理不过是用来讲的，我这么讲了，你么听了，咱俩哈哈一笑。真实的情况么样呢?

    古人说得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什么意思呢?兄弟内哄，但是一有外敌就会齐心协力。但要是没有外敌时候呢？我们的兄弟经常要在墙里武斗，结果一般是外敌还没来到，兄俩已经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