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名城”，再向虎山行

江海风

“打虎名城”，再向虎山行  
——南通灯谜申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张志陆/摄

　　■ 本报记者  陆 远
　　猜灯谜，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猜灯谜自南宋起开始流行。元宵佳节，帝城不夜，春宵赏灯之会，百姓杂陈，诗谜书于灯，映于烛，列于通衢，任人猜度。“猜灯谜”又叫“打灯谜”“射灯虎”。
　　不久前，南通灯谜被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列入新一轮申报项目。灯谜这一国粹在南通有望被保护以及被更好地传承下去。
　　南通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其实还有个响亮的名字——“打虎名城”。
　　全国灯谜看江苏，江苏灯谜看南通
　　享有“近代第一城”美誉的南通，其实也是灯谜之乡，其赏灯射虎的民风由来已久。上世纪60年代初，市劳动人民文化宫成立了南通市职工业余兴趣小组，在南通第一代谜人陈学海、周松林、安铁生、李民族等创办的谜集《乳虎集》上，陆续有了南通灯谜爱好者的灯谜作品以及全国各地的灯谜活动资讯等。1978年，南通市职工灯谜研究小组成立，1985年改名为南通市职工灯谜协会，从此，南通的灯谜爱好者就将灯谜协会视为自己的家，进行灯谜创作、猜射、研究活动，当时的通城，曾掀起一股灯谜热潮，并吸引了一大批灯谜爱好者参与各种灯谜活动，南通灯谜活动的动静就这样越闹越大了。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是南通市灯谜活动的“黄金时期”，每逢春节、元宵、中秋等传统节日期间，市文化宫都会举办猜谜活动，如今已是市职工灯谜协会骨干的朱建铭、王栋臣就是那个时候被吸引进灯谜圈儿的。“现在，江苏灯谜在国内可列三甲之内，而南通灯谜在江苏又是首屈一指，套用一句话，全国灯谜看江苏，江苏灯谜看南通。”市职工灯谜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王栋臣颇为自豪，“南通和南京、苏州并称江苏三强。”
　　据市职工灯谜协会会长朱建铭介绍，最近30年里，市职工谜协在省内外各类大赛中屡创佳绩，在全国性猜谜大赛的个人、团体前三名里，南通的“打虎将”更是常客，他们的不少佳作还被国内著名灯谜著作收藏。市职工谜协在不同时期编印的《乳虎集》《紫琅谜刊》及《濠滨谜苑》等灯谜期刊在全国谜界深受好评。王栋臣、沈玉泉等人的论文多次在海内外谜会中获奖。30多年来，市职工谜协在灯谜创作、灯谜猜射、灯谜普及以及灯谜学术研究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南通城也成为名副其实的 “打虎名城”。
　　2012年12月3日，大陆谜人台湾参访团一行42人开始对台湾进行为期8天的参观访问，这是中华谜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交流活动。市职工谜协的王栋臣、杨建敏、沈玉泉应邀随团赴台，8天的参访期间，王栋臣等与台湾谜友进行了广泛的交流，并将江海文化和南通灯谜推介给台湾谜界，同时也从海峡的对岸带回了极其雅致的“台味”灯谜。
      小城谜圈出了“状元爷”
　　除了市区文化宫的职工灯谜活动，在通州刘桥镇也有一个灯谜爱好者活动的园地。
　　当地，关于猜灯谜有这样一个传说：有个财主，人称笑面虎。他见了衣着体面的人，就拼命巴结；见了破衣烂衫的穷人，就吹胡子瞪眼。有个叫王少的青年，曾因衣服穿得破烂，一次去借粮时，被他赶出大门。王少回去后越想越气。于元宵之夜，扎了一顶大花灯，来到笑面虎家门前。这大花灯上题着一首诗。笑面虎上前观看，只见上面写着：“头尖身细白如银，称称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到屁股上，光认衣裳不认人。”
　　笑面虎看罢，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嚷道：“好小子，胆敢来骂老爷。”便命家丁去抢花灯，王少忙挑起花灯，笑嘻嘻地说：“哎，老爷莫犯猜疑，我这四句诗是个谜，谜底就是‘针’，你想想是不是？这‘针’怎么是对你的呢？莫非是‘针’对你说的，不然你又怎么知道说的是你呢？”笑面虎一想，可不是，只好气得干瞪眼，灰溜溜走了，周围的人都乐得哈哈大笑。这事传开后，越传越远。第二年元宵，人们纷纷仿效，将谜语写在花灯上，供人猜射取乐。
　　谈起与灯谜的不解情结，作为从通州平潮走出来的的王栋臣介绍说：“上世纪80年代，我还是十来岁的小毛孩儿时，就对猜灯谜很痴情，平时放学后，我便和同班同学邵滨军骑着自行车到刘桥文化站跟着老站长顾焕清猜灯谜。每逢节假日，我们还赶往几十公里的市区来参加灯谜活动。饿了，咬几片馒头干；渴了，喝几口白开水。只要哪里有灯谜活动，我们总会风雨无阻。”“同学邵滨军甚至以猜谜室为家。1985年高考，文采斐然的他，一举考中江苏省的文科状元。”
　　当年刘桥文化站的站长，回忆起当年猜灯谜的红火景象时，不禁舞动着手臂、眼睛睁得很大，声音略带沙哑却不失洪亮，“上世纪80年代，猜灯谜不止是元宵节的群众活动，平时商场节日促销，新人的婚礼庆典，都以猜灯谜为主题。新华社记者董辰光，特意来到我们刘桥镇，体验、采访。《新春访谜乡》一文更是被翻译成7种文字发表到国外的期刊、报纸上。”“只是，我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办个活动一宿连着一宿地不睡，现在人不能不服老啊！” 累计创作灯谜15万条、楹联5000余幅，人称“谜袋子”的南通第一代谜人顾焕清顾老爷子，说起近况，显得有些疲惫。
　　“非遗保护”延续南通灯谜文化
　　已经退休的朱建铭同样忧心南通灯谜的现在和将来，“现在在南通活跃的这些谜家们以老年人居多，真希望能吸引到年轻人，让他们也感受到灯谜文化的魅力，延续中国这一传统的民俗文化。”为此，除了市职工灯谜协会每月传统例会外，元宵、中秋、春节等重大节假日，南通市职工灯谜协会在环西文化广场、文化宫广场等地多次组织、举办佳节灯谜会。这两年，他们还多次走进基层传播灯谜艺术，南通航院、如皋市白蒲镇勇敢小学、港闸区幸福街道国土管理所等都曾悬挂过五彩的灯谜，尤其是南通航院，更是将灯谜文化作为特色文化在师生中加以普及推广，南通航院的两届“廉政灯谜大赛”作为特色廉政文化得到省市纪委领导的充分肯定。
　　2013年暑假，朱建铭应邀来到崇川区城东街道濠东社区居委会，与社区的青少年们一起“射灯虎”。“我每讲完一种猜谜方法，就当场出题测验，猜对发奖品，现场气氛十分活跃，孩子和家长对灯谜艺术很赞赏。两个小时的互动，大家情绪都很高，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场。”“只是我们的力量有限，年纪也逐渐大了，多么希望年轻人可以加入进来。”说到这里朱建铭眉头一皱，他时刻期盼着南通灯谜有新的起点，可以再发展。
　　为了保护灯谜这一国粹，近年来国内一些谜语重镇成为市级、省级乃至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近半个世纪，南通灯谜在省、海内外具有相当影响力，一些谜人在制谜、猜谜、举办活动和理论研究等方面颇有造诣。目前，南通灯谜被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列入新一轮申报项目，同时，几名候选代表性传承人递交了申报书。
　　“正常情况下，新一批非遗保护项目将在年内确定。”市非遗保护中心办公室主任郭小川介绍说。
　　“今年中秋何特点（打一数量词）”，今年中秋，南通职工灯谜协会的老谜友刘精耕创作了这一即景灯谜。
　　亲爱的读者，你猜出这条灯谜的谜底了吗？

原载2013年9月27日《南通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