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置前,阿多自认为做得很好,“违纪是有,但根本没想到会违法犯罪”。在他看来,很多财物“包装”一下就可以收,自己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我确实非常虚伪,连自己都骗,以致中毒太深。”
“老实讲,我是在被留置后才认识到自己如此贪婪的,而且既想规避处罚,又想收钱,做了很多掩耳盗铃的事,想起来真是可笑。”阿多长期用“借款”或“兄弟感情”为借口收受好处、麻痹自己,掩饰的正是内心的贪欲。
官商“跨界”,亦官亦商捞财。2005年,阿多和某商人朋友在康定合开了一家歌厅。当时,身为甘孜州副州长的阿多经常不顾身份,当起歌厅的“推销员”,自己分管的部门他均打好招呼,别人邀请他去歌厅,不到这家他就拒绝。此外,阿多还向他人放贷收息、以他人名义向公司投资入股等方式获取好处。接受审查调查期间,阿多主动上交违规收受的财物和放贷收益共计1260万元。
以借为名,披上“合法”外衣收钱。商人蒋某民在甘孜州经营矿产,遇到难题就找阿多帮忙,阿多将其视为朋友也常施以援手。2010年的一天,为感谢阿多关照,蒋某民提出“借钱”80万元给阿多炒股。阿多明白,“其实是送给我的,我贪心作祟根本无法拒绝,就收下了”。2014年某日,郑某国带着两盒茶叶来到阿多办公室,聊了几句后,郑某国将茶叶放在沙发上离开,并特意说把茶叶收好。阿多觉得蹊跷,立马将茶叶盒打开,发现里面全是钱。这样赤裸裸送钱,阿多难以接受,于是将郑某国喊回把钱带走。拆茶拒贿背后,是阿多不贪财吗?不!此后不久,二人再次聚会,郑某国得知阿多欲购买某理财产品,为在销售设备方面得到阿多帮助,表示愿意借给阿多200万元。“我懂他的意思,他就是给我两百万,我也确实想收。”为此,阿多还特意让郑某国把钱打给其朋友田某,“反正是通过田某,即使以后有什么事,也是田某借的钱。”为了掩饰贪欲,阿多需要的是一些自认为聪明的理由、掩耳盗铃的形式、看似“合法”的外衣。
称兄道弟,受贿化作“礼尚往来”。阿多视陈某根亲如兄弟,2012年,陈某根在得荣县和他人发生矛盾,被打得生命垂危,阿多自费把他接到成都,请专家为其动手术,把他抢救过来。“他的命都是我救的,我们之间难道不是相互赠与吗?”可实际上,阿多心中除了这本感情账,还有一本金钱账。阿多为陈某根在金矿调整和金矿进场探矿等方面提供帮助,其间先后10次收受陈某根300余万元好处,“我当时想,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他进不了场,而且都是上亿地在赚,我就收那么一点点,理所应当。”
2018年,阿多收受蒋某民80万元一事被组织发现,他没有选择主动向组织说明问题,反而与蒋某民、陈某根一起商量说辞、应付组织。2019年8月,陈某根被留置后,阿多越发坐不住了,但他仍然心存侥幸。“他那里不会有问题,我俩亲如兄弟,他的命都是我救的,我对他有信心。”2019年10月8日,被留置当天,阿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后悔,“悔自己做了错事,悔没有及时醒悟,悔没有及时回到组织怀抱,悔没去看老母亲给她一个交代,总之想什么悔什么,心如刀绞。”
痛定思痛。从一名有志青年到副厅级领导干部,随着时间推移、职位升迁,阿多逐渐产生的亏欠家人、收入不平衡、退休前捞一把的三种心理,导致了其思想上的滑坡,进而产生最严重的“病变”。动摇了信念、背离了党性、丢掉了宗旨,面对围猎,便难以辨别,最终被人捕获。此案也告诫广大党员干部,“本立而道生”,“本”在人心,内心净化、志向高远便力量无穷,在立根固本上下功夫,才能防止歪风邪气近身附体,在胜利顺境时不骄傲急躁,在困难逆境时不消沉动摇,永葆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