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本娱乐圈“性丑闻”事件不断。 不久前,日本混血女星水原希子接受采访时的一番话,更是将女性遭遇“性骚扰”的话题热度推到了顶峰。 在接受日媒《文春周刊》的采访时,水原希子曝出自己曾在拍摄电影《彼女》时,被制作人性骚扰,并在摄制过程中被临时要求露出体毛的惨痛经历。 希子这番话引起了日本娱乐圈的震动。 但对于她的揭露,世界各地的网友却观点不一。 有人理解并对希子的遭遇感同身受,认为女性就应该保护好自己。 也有人对她冷嘲热讽,质问她为什么不早点爆料,是不是为了炒作。 更有人骂她作为美韩混血,美国国籍的日本艺人,虽然在日本发展,但不配评论日本娱乐圈。 爆料以来接连受到网友攻击,导致水原希子在ins直播时泣不成声。 实际上,水原希子的遭遇,只不过是日本娱乐圈“性丑闻”的冰山一角。 在日本,女艺人的地位排在整个娱乐圈食物链最底端。 就连水原希子这样的国际大牌,在拍片时都会遭受性骚扰,其他十八线小明星遇到的事,可想而知。 不仅仅是日本,性骚扰和性侵犯问题,在全球各个国家都存在。 我们看不见,不知道,并不代表它没发生,更不代表没有受害者。 而水原希子的发声,也注定会让“性骚扰”问题,再次被国际社会关注。 一、从梅川治男到园子温,从榊英雄到木下凤华,其中导演“榊英雄”性侵犯过7位女星,有3位还是婚内,日本性骚扰“知多少”? 水原希子在采访中提到的制作人,叫梅川治男。 他是园子温的左膀右臂,曾担任多部园子温作品的制作人。 水原希子主演的《彼女》,翻译成中文是《她》的意思,这部电影由网飞出品,讲述同性和犯罪的主题。 因为所要表达内核的小众,所以电影中会涉及一些裸露镜头和激情戏,这些戏份,水原希子提前是知晓的。 但在拍摄过程中,梅川治男突然提出要临时加戏,加戏的内容,就是让她露出私处体毛。 听到这样的要求,水原希子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态度十分坚决。 希子表示,所有的合同和剧本中都没有“露毛”的情节,自己也看过很多电影,即便涉及到性镜头,也很少有露毛的。 她不理解自己的这部作品为什么非要“露毛”。 希子在采访中表示,如果这个要求提前写在合约里,那这部戏她是不可能同意来拍摄的。 眼看露毛要求不成,梅川又提出一个更变态的想法:“那么把体毛剃了,贴上假的体毛如何?” 之后他还给水原希子的经纪人发去了一封邮件,表示网飞公司也希望她露毛。 这个荒唐的要求再次被水原希子拒绝,之后她还专门问过网飞,网飞表示从未有这回事。 她才知道,这是梅川治男的私人要求。 事后,梅川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回应,电影也以正常的拍摄告终。 这起闹剧的前前后后,让水原希子倍感抑郁。 事实上,这不是水原希子第一次,在拍摄中碰到“性骚扰”事件了。 2020年,水原希子曾在社交媒体发文,称自己在拍摄一家化妆品广告时需要裸露上半身,本来只有摄影师和化妆师等工作人员在场。 但在拍摄过程中,突然涌进来20几个男性,应该是该公司的高层人员。 当时还未穿衣的水原希子,不希望自己这样被围观,但高层们表示,这只是为了确认拍摄效果。 水原希子没办法,只能拿出自己的“专业状态”,在一众猥琐男的目光下,完成了广告的拍摄。 这件事曝光后,负责拍摄的著名摄影师荒木经惟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后水原希子的星途也因此受到影响。 在采访中,水原希子还透露了自己好友被性骚扰的经历。 她用自己的闺蜜举例,说在一场激情戏中,闺蜜有和一位年长演员的戏份。 一段比较激烈的戏中,该男星因为自己辈分高,在已经起生理反应的情况下,拒绝给重点部位贴胶带。 闺蜜也只能忍气吞声拍完这段戏,心理遭受了极大的创伤。 “我认为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这是一种,你必须忍受的气氛。”水原希子说。 事实上,希子的说法并不夸张。 在日本,劣迹斑斑的知名导演、演员和制作人不计其数。 首当其冲的,是梅川的老上司,经常光顾三大电影节的园子温。 同样因为《文春周刊》的报道,有几十名女演员站出来指控园子温性侵,骚扰,职场威胁。 园子温的电影尺度大,颇受争议,但他在日本娱乐圈有很高的地位。 借助职务之便,园子温常常将咸猪手伸向自己电影的女演员。 一名受害者表示,曾被园子温要求发生关系,她断然拒绝后,园子温竟找来自己上一部的女主角,要求她当面与他发生关系,吓得受害者不知所措。 还有一位日本影星透露,十年前,自己被园子温拉到酒店强吻猥亵,逃跑后园子温丝毫不收敛,还给自己发露骨的骚扰短信。 有日媒曝出过园子温的聊天记录,原来在他的认知里,潜规则女演员是他独特的行事方式。 “演艺圈就这样,不做就不可能出人头地。” “只要和我睡,就能得到这个角色,以前很多女演员都是这样过来的。” …… 这都是园子温的教导女演员的“醒世恒言”。 他肆无忌惮地将怀揣梦想的女演员当成自己的泄欲工具,因为他在娱乐圈的位置很多女性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事情曝光后,重压之下的园子温只是写了一封毫无诚意的“悔过书”,后脚就把曝光事件真相的杂志社告上了法庭。 除了对他的几部作品有影响外,园子温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意义上的惩罚。 如果说大导演的地位给了他们行恶的资本,那一些小导演的荒唐做法,显然更能让我们看清日本演艺圈的真面目。 中国影迷可能没听过榊英雄这个名字,但就是这样不知名的小导演,也在滥用职权性侵女演员。 被他侵犯的女演员多达7名,有3名侵犯是在他婚内发生的。魔幻的是,榊英雄的妻子选择原谅丈夫的错误。 同时被曝出“性丑闻”的,还有演员木下凤华,他是日本的资深演员,黄金配角。 日本各大综艺上,也频频出现他的身影。 这名58岁的知名演员,被曝出多次言语辱骂骚扰女演员,故意伤害她们,然后又装作好人借机揩油,随后性侵。 有的女演员甚至被侵犯过不止一次。 在日本娱乐圈,不管是电影拍摄,综艺拍摄还是广告拍摄,任何演员和导演,无论是知名的还是不知名的,都能打着“长辈”和“工作”的名义,对女演员和女艺人肆意进行骚扰和侵犯。 他们既不顾艺人的权利,也不尊重男女性的隐私边界。 日本演艺圈这种可怕的文化,不断侵蚀着女演员的生存空间,等她们有勇气出来维权的时候,却又被攻击是“蹭热度”,是“骗子”。 二、只在日本吗?只有娱乐圈吗?寡姐也是受害者,韩国女艺人“陪睡”门,美国体操圈“性丑闻” 有一种看法是,日本女演员之所以地位低下,跟日本的文化不无关系。 日本是一个有明显特征的男权社会,全职太太很多,女性地位不高,这样的社会现象难免“传染”娱乐圈。 可纵观全球你会发现,关于性,没有哪个娱乐圈是干净的。 最发达的好莱坞历史,就伴随着无数的“性侵史”。 在好莱坞,一些潜规则甚至是公开的秘密。 甚至一些好莱坞的制片人和导演选角的标准是:谁更性感就选谁,如果决定不了,就选自己想睡的。 玛丽莲·梦露曾在自己的自传《我的故事》中写道: “你用他们的眼睛看好莱坞,看到的是:过度拥挤的妓院,还有旋转木马。木马换成了床。” 即使到了21世纪,好莱坞几乎年年都有性骚扰事件曝出。 最大的丑闻,莫过于《纽约时报》曝光的好莱坞大佬哈维·韦恩斯坦性侵事件。 这个受审时连腰都直不起来的老男人,曾性骚扰过100多位好莱坞女星。 包括安吉丽娜·茱莉、格温妮丝·帕特罗、蕾雅·赛杜、罗赞娜·阿凯特等在内的一线影星,都指控了韦恩斯坦对她们的骚扰行为。 这也是席卷全球的女权运动“#MeToo(我也是)”的源头。 但这也只是冰山一角。 2021年5月,寡姐斯嘉丽·约翰逊就曾直面指责以HFPA为首的好莱坞控制者,对她和其他女演员实施性骚扰。 同样的悲剧不只发生在美国。 在韩国娱乐圈,潜规则甚至不是“潜”规则,而是明规则。 60%的女演员,曾被要求向社会上有地位的人士提供性交易,12%的女星,承认有“陪睡”行为。 2005年,韩星李恩珠自杀,多年后媒体爆料,李恩珠入行开始就成为权贵们交际的工具。 2007年,韩星郑多彬在男友家中自杀,2008年,“国民天后”崔真实自杀,2009年3月7日,《流星花园》主演张紫妍自杀…… 在张紫妍的遗书中,人们才发现,她不是死于抑郁,而是死于性虐待。 她无数次被强制要求陪酒陪睡,陪睡人数多达31人,每个人都是上层名流。 最多一天要“伺候”45人,遭受超过10人性侵。 为了让大佬们尽兴,张紫妍被迫做了绝育手术。 跟水原希子一样,她在演一部戏的时候,临时被导演加了强暴戏份,不仅真实出镜,还在几十个人的目光下完成。 没有人把她当人。 她鼓足勇气报案无数次,最后不是受到二次侮辱和伤害,就是不了了之。录了13次证词,没有一次能泛起水花。 最后在绝望中,张紫妍选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这时她仅有26岁。 十几年的时间,韩国至少已有三十多名艺人自杀。 崔真英、韩彩元、崔雪莉、具荷拉…… 众多韩国明星,如飞蛾扑火一般,用自己的生命控诉上层的罪行,可韩国演艺文化,有因为她们的死变得更好吗? 这股风气,甚至从娱乐圈蔓延开来,进入了其他圈子。 只要是“以身体作为从业支撑的女性”,就有可能在圈子行业里,受到的一些骚扰、侵害。 美国有一部纪录片,叫《吹哨人:美国体操队性侵丑闻追踪》。 这部纪录片讲述了美国体操队队医拉里·纳萨尔猥亵性侵体操队员的性丑闻。 前前后后共有156名受害者来到法庭控诉拉里的罪行,后者被判175年监禁。 可施暴者的监狱生活,无法磨平女孩们的精神创伤,对有些女孩来说,那变成了她们一生都无法躲避的噩梦。 娱乐圈、模特圈,甚至体育圈……我们发现,没有哪个国家比哪个国家更好,没有哪个圈子比哪个圈子更强。 三、曝光就够了吗?“Metoo”就够了吗?面对“性侵犯”,女性至少要做好2点。 伴随水原希子侵害出现的,还有一种刺耳的声音。 “谁叫你那么放荡,自作自受。” “平时发那么大尺度的照片,活该。” “如果退出的话,就不会受到侵害,为什么要紧紧抱住?” 用中国的俗语做个总结,依旧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一套。 无论在哪个国家,在哪个语境下,都能听到大家对女性受害这样的解释: 太放荡、穿太少、作风不好、生活糜乱……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的“荡妇攻击”,我们听了无数遍。 皮哥不否认,水原希子的社交媒体,确实有一些时尚性感的照片。她之前也和不少明星闹出过绯闻,甚至嘲笑过权志龙。 但社媒和私生活属于希子本人,我们无权过问,这更不能成为她被性骚扰性侵害的由头和借口。 随着“Metoo”运动的风起云涌,娱乐圈女星们的状况在渐渐改善,“亲密协调师”这种职业随之出现。 好莱坞,HBO和网飞以及印度,澳大利亚等都引入了这个职业,他们会提供一些专业指导,动作设计,确保演员能接受的程度,以及在场的人员。 水原希子在拍摄《彼女》的时候,也要求过引入亲密协调员,但被梅川拒绝了。 一定程度上,这防止了拍戏过程中女星被“揩油”,但还远远不够。 遭受侵害之后,女星的维权之路太难了,案件时效性问题,证据难以收集,男性权利过大,女性自身的尊严…… 每一层,都是她们自我保护的壁垒。 面对这个问题,皮哥认为,至少需要做到两点。 第一,是勇于发声,借助舆论的力量,曝光伪善面具下的施暴者。 就像水原希子,像斯嘉丽·约翰逊,像伊藤诗织一样,将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即便施暴者最终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也能让社会认清那些肮脏之人的面目,为潜在的受害者警醒。 第二,是从小开始平等教育和性教育。 面对可能被侵害的女性,经常听到这样的规劝:可以劝你多穿一点衣服,但无法劝罪犯善良。 什么时候,当这样的规劝没有存在理由,当男性真正将女性当成平等的独立个体,尊重她们,善待她们,在任何情况下看到她们,都能克制自己的兽性和恶意。 什么时候,演员拍摄裸露戏份前能够有权利进行选择,拍摄过程中不管是对手演员还是摄制组人员,都能够主动给予保护和尊重。 就如同汤唯参演《色戒》时一样,每次拍摄激情戏份,现场只允许留有演员、摄影师、导演等四人,其他人全部回避。 什么时候,当我们的相关法律不再空白,教育不再缺位,不再将性骚扰和性侵害扭曲为爱。 这才是全社会真正的进步,这才是文明的体现。这种进步很难,任重而道远。 但至少我们可以看到光,因为改变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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