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高考四十年丨老照片：77级学生眼中的复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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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的秋天，中共中央决定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全国知识青年为之振奋。1978年2月，复旦大学迎来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学生——“77级”。他们见证了这所学校的复兴，也留下了难忘的青春记忆。

1977年10月12日，国务院正式下达《关于1977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各大媒体随即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1977年12月，全国570万考生走进高考考场。
从公布恢复高考到正式考试不到两个月，加上多数考生早已参加工作，当年准备高考的艰辛可见一斑。最终，全国范围内的大学录取率不超过5%。在当年考入复旦大学计算机系的宋晓江看来，高考成功的人都是“有准备、有才干、有定力、有运气之佼佼者”。
$ T& _: h1 @+ _3 t这一年，复旦大学的15个系、29个专业共招收本科生1070人。他们来自包括港澳在内的全国各地区，最小的十四五岁，正在读初中；最大的三十多岁，已经成家立业。第二年春天，他们从农田、工厂、军营、学校走来，踏进“文革”过后百废待兴的复旦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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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录取通知书
; s% g: D3 S7 q$ l1978年，国家决定恢复和办好高校教学工作，复旦大学也再次进入了全国重点高校之列。在这所刚恢复正常运转的学校里，一切都还在摸索和完善当中。当缺少教材和教辅书时，上海医学院77级药学专业的学生就自己动手编写高等数学、有机化学等习题集，自给自足。
% v! W, t6 S$ X虽然物资匮乏、条件艰苦，但全校师生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以高度的热情投入到教学和科研中。据77级数学系校友范明回忆：“当时娱乐活动较少，大家都一心扑在学习上。每周上六天课，每天学习十几个小时是常事。无论何时何地，校园里总能看到认真读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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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的女同学
4 t9 x/ s! z3 D3 ^; C提到当时的校长苏步青先生，范明印象十分深刻。私下里，77级数学系的同学们叫他“数不清”。这位国内首屈一指的数学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平易近人，还爱开玩笑，“经常满嘴跑火车”。他76岁高龄时，依然坚持为学生授课。在给77级数学系新生上的第一堂课上，苏步青先在黑板上画了个椭圆形，称自己的光头“处处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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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步青校长在讲课
在如此浓厚的学术气氛中，复旦师生在科研上取得了累累硕果。在1978年3月举行的全国科学大会上，复旦大学共有41项科研成果得到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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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科学大会颁发的奖状

( \; ?/ k' Y3 r* L3 O; l与此同时，全国上下掀起一股思想解放的热潮，高校风气渐开。经历浩劫仍心怀抱负的复旦师生开始反思并探索高校发展的道路。1978年，夏征农担任复旦大学第一党委书记，提倡“民主办校”，并在77级物理系开始了“学生自治”的尝试。这一创举得到了全校师生高度的认可和参与，学生自我服务、自我管理、自我教育的优良传统也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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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图书馆（今理科图书馆）阅览室
' }* L- x/ p5 C伴随着校园内外的“拨乱反正”，“文革”中被“革”掉的文娱活动又悄然回到了校园。“交谊舞”便是当时流行的校园娱乐活动之一。
3 ~, q( M  U. q( N: G1979年2月22日，“文革”后首次全校性周末舞会在乒乓房举办，狭小的房间内外足足围了四五百人。当音乐响起时，只有三四对男女生在舞池中央跳舞，更多的同学只是远观着这场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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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全校性周末舞会
* T. S9 E1 s8 f3 u% q3 C9 b77级新闻系校友贺越明在回忆文章《舞曲，激发迟到的“青春”》里写道，当年跳交谊舞的风气还引发过一阵“笔战”——第一次全校舞会后不久，在南京路（后改名“光华大道”）的黑板报上关于跳舞的言论层出不穷：有鼓励跳舞的姑娘们“大胆一些，再大胆一些”的，有质疑“这种情调是否健康”的，还有批判跳舞是浪费大好时光的……
看到这个现象，夏征农书记立刻组织师生座谈，明确提出学校可以组织各种活动，来发展学生的业余爱好，平息了这场“笔战”。此后的每个周末，校园里总有几个舞会在同时举行，让更多同学参与其中。
, t" {7 `$ O+ t$ x此外，1970年代末的复旦，诸如学生运动队、学生乐团、学生剧团、学生舞蹈队的学生社团也迎来了春天。各个院系都成立了具有鲜明专业特色的团体，例如中文系的文学团体“春笋社”、历史系的史学兴趣小组“史翼社”、计算机系探讨社会科学和时政问题的“知言社”。到1979年底，已经有规模不等的十几个学生社团办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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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话剧团演出话剧《于无声处》
其中“知言社”每周举办有关西方思想的讨论活动，主题从百科全书派、社会契约论到存在主义。这些理工科学生热衷于利用社会科学，来探讨中国社会现实问题的解决之道。
% u  Z* ~" H  i% p1 a/ `9 l: [' \' c“国门重开、人心思变、民风淳朴、理想尚存。”范明这样形容他在复旦读书时的社会。大学毕业前夕，他的班长在班级通讯录的扉页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四载流光不徘徊，旧事真切忆梦中。”
; R8 j1 D! `& }+ P8 I0 s（信息来源：复旦大学档案馆、复旦大学校友网）
本文发表于微信公号“复旦青年”（微信号：fduyouth），澎湃新闻获得授权转载。